牧神:“那现在呢?” 知秋:“终於来到这天了,我还感觉仍是作梦。但我知道,它离我好近,这是真实。若梅要与吾厮守一生,好近;若梅要为我若叶家,开枝散叶,好近;知秋与若梅,要为天疆,为岳父贡献心力,也好近;未来的一切,都离我好近了。不是吗,岳……” (牧神偷袭知秋回忆) 口白狠芒一闪,断了胸前洪彩,眼前的幸福在这瞬间,怎会变得如此遥远。远了,远了,都远了,若说红尘唯有情无价,人却仍在痴梦中挣扎。 若梅:“这样的条件,会不会太廉价?” 知秋:“酒分几等。三十年的女儿红,酒家客栈喝得到,下等;若梅亲酿五谷杂粮的江湖味道,唯咱们两人共享,上等。你说这个条件廉价吗?” 若梅:“无价。” 牧神:“让你完成婚礼,是作为人父该履行的承诺。但作为天疆之主,吾能让宗女与森狱之人厮守终生吗?” 知秋:“回来……回来……” (若叶知秋爬向红绣球) 口白回来回来,幸福路之遥。一旦错信了人,便要以颈下惨红的血色,洒满迢迢悲路。如果这是江湖的必然,那,痴情何辜? 遗落的红绣球,一旦飘离主人,剩下的就只有满地的嘘叹与那抹似红非红的残影。 若梅:“义兄,义兄!” 口白义兄义兄,声声义兄,来不及改换的称谓,来不及接受的变卦。风凉了,心凉了,天地静了,心更静了,如死一般,静了。 (凛若梅将知秋背上阶梯) 口白拖曳雪中的红,心被狠狠割开的血痕。拖长的,是披在身上的红袍,或是背上人的热血,已难分辨。 若梅:“你就是因为吾奏不出曲,才以兄长自居吗?呜……呜……” 口白奋力要挤出一丝声响,却奏不出任何一抹幸福。潸然的泪,无声的悲,沉在雪上的冷躯,听不见秋夜的梦响。 原来,幸福一直都在,只是那支奏响的鸣笛却在箫声中渐行渐远,那飘然的身影,一如当时,梅花凛洌,若叶知秋,白雪不落,撒入风中的一抹红,在寒风中萧瑟,谁又曾看见,那时树下的影,在白梅树下悄然等待,雪落的无声,人仍在痴妄,她紧握着手中的雪,却怎么也握不住,唯剩一丝冰冷在手中,泪模糊了双眼,却再也看不清眼前人,也许此生不能成全,也许黄泉,也许天上…… |